不多时,青鸾振翅,在李落头顶一个盘旋,又向白虎殷切的打了声招呼,电闪一般往东而去。
李落看着青鸾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一番长谈,那两人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他们的名字,李落一直在等却没有等到,也没有等到他们提起鸣鸿刀,这把能叫青鸾另眼相看的刀,李落觉得不会平凡到岁首一族没有记载的程度。李落揉了揉眉心,放眼这片山野,天晴清朗,却也有李落看不见的迷雾笼罩其中。
在返回草海之前,李落想去看一看曾经的太白山,太白一族已经消亡,不过既然存世,就一定会留下痕迹,多寡而已。至于太白山的下落,男子不知,想来青牛应该知道,就是不知道它愿不愿意告诉李落,或者说它愿不愿意听明白李落说的话。
登上山腰,李落遥指雪山之西,青牛眯着眼睛,神色中有一股难言的意味,好似苍凉,好似缅怀,便让李落觉得青牛久活成精,如今就是个披着兽皮的人。青牛怔怔出神,虽然没有回应,但目光却总是遥遥望向那山一处,久久没有收回目光。李落顺着青牛的目光看了好半天,除了方向,着实不知道能看见什么。老牛深沉,李落也便遂了青牛的心意,陪着演了一会沧桑慨然,末了辞别青牛,走一趟青牛目视的地方,至于能不能找到太白山,李落并无把握,不过有白虎相助,一来一回也不会耗费太多时日。
这一去,李落委实没有料到竟然会花费了一个昼夜,翻过一座山,还是一座山,趟过一条涧,又有一条涧,连绵起伏的群山之中谷地遍处,沃野、绝境、福地、恶水,插着花彼此交织在一起,有山野平原千顷,也有沼泽湖泊不计其数,十有的界域别说人迹罕至,就连人迹的影子都没有,一如初生的蛮荒。
李落当真找到了一座山,这座山不算太大,比李落起名的青牛山要高些,不如早前白虎栖身的那座险绝奇峰,若是在草海或者大甘当也算一座不小的山峰,但在这里,大小高矮都不出奇的很。不过李落从万千山峰中一眼就看到了这座山,非但看到了,而且李落觉得如果有一座太白山,那么非此山莫属。
这座山形如一把自天而降的出鞘长剑,剑柄朝天,剑尖入地刺入蛮荒之中,山势陡峭绝险,隔远望就有让人遍体生寒之感。山腰处笔直陡峭,到了山顶,略有一个向外展的飞翼,形似剑格,中央有飞耸而立的尖峰,与剑首一般无二。整把剑通体青白,与周遭山峰形色迥异,易认的很,隔了很远一眼就能看到群山之中这座奇特的险绝剑峰。李落认定这座山峰就是太白山的缘由还有一个,此山与星象太白遥相呼应,正是古卷记载又名长庚的那颗太白星。
男子所说上古五族,分别以岁首、荧惑、镇、太白和辰为名,印证五行,在李落看过的书卷中五行金木水火土也有五星,分别是木属岁星,火属荧惑星,土属镇星,金属太白星,水属辰星,正好应了五族的名字,由此可见这漠北深处的地泽大山之中亦有流传五行之说,而且与天南诸地的五行之说一脉相承,不知道谁早谁晚,却有点异派同源的意味。如果是这样,那么此山上应太白星,兼之形状奇特,与太白一族至少表面看来最是契合。
李落遥遥望着这座青白色的险峰,说是运气好也行,说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也好,在十万大山之中找到了这座山。白虎抖了抖身子,正要纵身跃向李落注目的那座青白色的山峰,忽地,李落朗声喝道“白虎兄,稍待片刻。”说话间,李落一个翻身,从白虎背上跳了下来,落在一旁一株泓森槐树上,眼神古怪的盯着这座山峰。白虎倒也不觉有什么奇怪,抻了抻腰,蹲坐在这株古树旁,陪着李落遥遥望着那座奇绝山峰。
李落看了几眼,又看了几眼,忽然闭上了眼睛,形如入定一般,凝息静气的打坐养神,就这样突兀奇怪的坐在一个山头,遥遥对着那座形似太白山的山峰。许久之后,李落缓缓睁开了眼睛,目如晨星,清清朗朗的看着那座山,嘴角弯出一个若有若无的浅浅笑意,向一旁打盹的白虎说道“白虎兄,我们回去吧。”
白虎转头,李落指了指来时的方向,白虎咧嘴舔了舔牙,大约有点不高兴,果然不是自己走,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李落一脸歉然,连声告罪,白虎低吼一声,也没把李落怎样,等李落跳到背上,一转身,风驰电掣,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了群山之间。
那座山,李落过而不入!
并非是李落不想去,也并非李落没有好奇之心,就在李落正打算去的时候,李落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一个与这里本该风马牛不相及的人,邓王李玄嗣。
李落在脑海中浮现出邓王的身影,自己也觉惊讶,细想之下,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想起邓王了。“如果你的敌人不是那些看得见的权臣巨枭,而是一些普普通通的,就在你身边的人,他们或是有意,或是无心,却引发了之后种种你根本预料不到的变故,由小及大,让你根本来不及思索其因,只能疲于奔命,慢慢落入他们的陷阱而不自知。”这是当年李落查处雨花阁,擒下邓王之后,追问邓王身后为何人时邓王告诉李落的一番话。有些人谋算天下,不管是阳谋还是阴谋,很多时候都是趁势而行,再不济也要借势而行,势这个字,能将很多算不到或者算不准的细微处都遮过去,只要势不乱,大体上就不会错,谋算有深浅,手段有高低而已。李落也算这样的人其中之一,而生平李落所逢的对手莫不都在这一类当中,卓城皇权之争,西域列国之争,北府的南北之争。
。
魏书南的手停在半空中,他直愣愣地低下头,不断找寻着刚刚说话的人。
他在怀疑自己听错了,怎么会有人拿出万化真经?
那可是万化大帝的功法!号称可以模拟世间一切的功法!
太清城内也是一片安静,所有关注这里的人,此时都茫然着,惊疑着,困惑着。
“刚刚……有道友说的是万化真经?”魏书南确认道?
“万化大帝的真经,一本。”
那人重复了一遍,声音极为缥缈,如来自云端,一时间竟辨不清男女。
“这不可能,”陈穆岐一拍桌子,从窗户里跳了出来,她四下扫视着,“谁说的?出来让本小姐看看!万化大帝从未留下过传承,怎么可能有万化真经传世?”
“陈穆岐……”魏书南皱了皱眉头,“还请你回到座位上去!”
陈穆岐斜他一眼,“怎么,我违反玉轩阁哪条规矩了?”
魏书南顿时哑然,这玉轩阁的规矩中确实没有不许客人离开座位这一条。
“你这是在扰乱拍卖。”魏书南有些无奈。
陈穆岐扭过头,不理他,“哪位大言不惭的家伙说自己有万化真经?”
“你没见过,不代表不存在。”那道声音再次响起,一道极阴冷的气息在场间弥漫,片刻后又变成赫赫剑意,转瞬间又有佛光普度。
只是数个呼吸,三种大道在场间依次流过,宛若太阴再生,剑仙临世,佛主重来。
场中所有人都震惊了,数道强大的气息从玉轩阁中腾起,就连玉轩阁外,也有数道神识飞快扫来。
“现在可信了?”那声音很平淡,面对众多神识的探查,无动于衷。
陈穆岐眉头挑了起来,她已经找到了说话之人所在的房间,但那身影朦朦胧胧,辉光笼罩着身体,根本看不清面容。
“有意思。”陈穆岐笑了起来,随手扔过去一张木牌,“中州陈家陈穆岐,拍卖会后可否一见?”
那人收了木牌,却什么话也未说。
陈穆岐飞回自己的房间,魏书南的心里却开始暗暗叫苦,因为已经有数人给他传音,询问那人的身份了。
实际上连魏书南自己也在飞快地扫视着戒指内的门牌登记卷轴,上面记载所有参与者的身份。
甲七十。这是那人所在的房间。
购买者,灵越宗。
魏书南听过这个宗门,是道州之北的一个小派,全宗上下满打满算也不超过一百人,宗主也只是位神念境的修士,根本不可能拥有万化真经这等宝贝。
看来只是个假身份。
魏书南叹息一声,暗自给苏启传了个消息。
玉轩阁的一个雅间中,苏启、陆青瓷等人正面面相觑,李扶摇也是一脸迷茫。
苏启轻敲着桌子,“万化真经……有传说圣台就是万化大帝的道场,不知真假。”说着,苏启又看向李扶摇,“圣台由天机阁掌控,你们总该知晓圣台到底是谁的道场吧?”
“的确是万化大帝的,但有一点你说错了,天机阁并没有掌控圣台,”李扶摇双手悬空,十根食指上都有黑白色的丝线飞出,在空中交织成一道密密的网,上面有数道残缺不清的画面闪过,“天机阁只是拥有圣台的钥匙,但圣台是一处独立的小世界,其内秘密很多,即使是师祖,也没能走入圣台的最深处。”
“我们刚要进圣台,就有人拿出万化真经,这未免太巧了。”陆青瓷很警惕,又问道,“都有谁知道我们要进圣台?”
“除了我们,就只有那日在场的魏浓妆和鉴心和尚。”
李扶摇随口答了一句,他紧紧盯着面前的丝线,身上的灵气波动越来越强,但他的脸色却逐渐苍白起来。
噗。
他猛地吐出口血来。
手上的丝线啪的一声断裂,消失无踪。
“有人在干涉!”李扶摇擦擦嘴角的血,艰难地说道,“那个人绝对不简单!他的天机被人蒙蔽了,这是只有抱一境修士才能做到的事!”
“你们在担心什么?这人不是在将万化真经送到你们面前?”於菟翘着二郎腿,坐在一个果盘中,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们,“这可是大帝的功法,堪称是世间最宝贵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有人拿这种宝贝来害人?”
“万化真经的价值,已经远远超过了引剑词,谁会吃饱了撑的,以多换少?”苏启摇摇头,“恐怕这人是另有心思。”
“那也要吃下这个饵!”於菟瞪着他,“你知不知道一本大帝功法的重要性?我看过你们剑门的功法,那虽然是剑仙所创,也惊艳绝世,但却根本不是剑仙的大帝功法!有了这本万化真经辅佐,你们破入抱一境的可能性都会增加数倍!”
苏启迟疑了。
因为於菟说的没错,一本大帝真经,能让他们在修行路上走得更远。
“既如此……”苏启还是没抵挡住那诱惑,决定通知魏书南接受出价。
“不,等等,”李扶摇盯着手中的玉牌,上面正迅速地闪过一道道灵光,他猛然抬起头,“师祖说这出价不能接!”
玉轩阁中的吵嚷声沸沸腾腾,魏书南有些焦急,万化真经的出世,已经彻底打乱了这场拍卖。
苏启的传音很快到来。
魏书南微微一愣,有些惊讶,但还是做了个手势,压下场间纷乱的吵嚷声,他朗声说道,“请诸位道友…..继续出价。”
喧闹声再次沸起。
“竟然没接受?”
“大帝真经都不要?”
“这引剑词的所有者到底在想什么?他到底想换什么?”
甲七十房内的人似乎也有些吃惊,他沉默了好半晌,最后身影渐渐隐没。
竟是直接离场了。
赵云清的心真可谓是大起大落。
他一身冷汗,刚刚那人喊出万化真经时,他的心吓得几乎都要停滞了,以为自家终是与这引剑词无缘,回去得被掌门挂在悬崖上抽了,但没想到这剑门的人竟然连万化真经都毫不在意。
赵云清晃晃脑袋,不敢再等待,生怕有人在搞出什么幺蛾子。。
他一声大喝,飞快地说出一堆东西,惊了所有人的下巴。
可是她看见,岳风已经开始脱衣服了,直接躺在沙发上。
“你..”周琴瞪了他一眼,算了,反正他是在沙发上睡。
而在沙发上的岳风,此时也拿出手机。在这睡是有原因的。
这么晚了,如果自己回家的话,柳萱又睡不好觉了,而且打扰到沈曼,又要听她唠叨。
不一会,周琴又走出来,随后指了下沙发:“今晚你就睡在这儿,老老实实的,不要乱跑。”
强自镇定的说完这些,周琴快步走近卧室。
不一会儿,她就拿着衣服出来,走进了浴室。
准备关门的时候,周琴几乎有些顾虑,看了岳风一眼。
不等她开口,岳风就笑了起来:“放心,我不偷看。”
周琴脸色一红,关上了门,心跳莫名的加快了许多。
很快,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她家的装修是欧式风格,浴室的门是那种磨砂玻璃。尽管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但从岳风的角度,却能看到里面周琴模糊的轮廓。
浴室的水流下,周琴每个动作,岳风都看的清清楚楚。
咕咚!
瞎想之下,禁不住的暗暗吞了下口水。
没想到在这睡觉,还有这样的福利。心里感叹着,忽然手机震动了一下。
又是萧玉若发来的消息。
打开手机一看,岳风愣住了。
足足有七八十条消息啊!都是萧玉若发来的!
时间从下午到现在,几乎每隔半个小时就发一次,里面的内容,基本上都是‘在吗?’‘岳风,你忙什么呢?’之类的。
这么急着找我,难道有什么急事儿?
岳风嘀咕了一句,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此时此刻。
箫家。
穿着睡衣的萧玉若,看见电话响了,脸上闪过一抹欣喜,心跳也莫名的加快了。
找了他这么久,终于回消息了。
其实找他,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儿。
自从被父亲误会之后,自己没事就会想到岳风。一想到被误会的情景,萧玉若就娇羞的不行。
而今天就是突然想和他聊天。哪知道,这么晚了他才回复。
不过萧玉若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有些小激动。
接起电话,就听见岳风开口:“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他这是在担心自己吗。萧玉若咬着嘴唇,难掩欣喜:“没事儿啊,就是想知道你在干什么。”
没事儿?
听到这话,岳风顿时就愣住了。
从下午到现在,发了七八十条消息,这像是没事儿吗?
岳风似笑非笑的说道:“唉,你不会是想我了吧?”
唰!
电话那边,萧玉若的脸色一下子就红了,语气明显有些不自然起来:“我…我想你干嘛?”
感受着萧玉若语气中透出的羞怯,岳风心情莫名的舒爽,不过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便话锋一转:“对了,你们箫家是古董世家,有没有收藏一些古书,记载兵器的?”
饮血剑今天无缘无故升级了,这让岳风搞不明白,这饮血剑到底是垃圾兵器,还是好兵器。
“我父亲的书房里应该有。”萧玉若想了下,回应道:“我去帮你找找。”
一边说着,就听到电话那边,传出了萧玉若下楼的声音。
不出两分钟,萧玉若便羞涩的开口:“找到了一本,你要现在来拿么?”
语气透着一种忐忑和紧张。
说完之后,她脸色又隐隐泛红了。
怎么感觉,自己这么问岳风,像是跟他半夜出来约会一样。
岳风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了,明天我去找你吧。”
听到这话,萧玉若心里又有些失落,轻声道:“那好吧。明天我等你电话。”
说完便挂断电话,就在这时,周琴也从浴室出来。
尽管她穿了一件比较保守的睡衣,却依旧掩饰不住那性感的曲线。
一袭长发,湿漉漉的搭在香肩之上,因为刚沐浴的缘故,精致的脸上,透着一丝丝的潮红,简直说不出的迷人。
岳风看的两眼发直,终于明白为什么古人会说‘秀色可餐’。
被岳风盯得脸色发烫,周琴瞪了他一眼,强行镇定道:“你怎么还没睡。”
岳风笑了笑:“我等你帮我鉴定宝剑呢。”
一边说着,岳风从身上拿出了那把血饮剑。
在客厅昏暗的灯光下,血饮剑流转着奇异的血色光晕,剑上雕刻的那条长龙,霸气无比!
看见这宝剑,周琴眼睛一亮,下意识的就要走过去。
身为警局队长,峨眉师姐,周琴可以确定,这把剑绝对不是红阶兵器。这剑长三尺二寸,上面刻着的那条红龙,栩栩如生!
绝对是一把好剑!
周琴上前走了一步,结果这个时候,刚好看到岳风的眼神。
正在上下打量着自己。
周琴顿时脸一红:“今天我累了,改天吧。”
这个死岳风,知道我穿着睡衣,就故意引我过去。
真是没有半点正经!
想着这些,周琴心里更加羞涩,不再多说,转身匆匆走进卧室,然后顺手将门反锁了。
听到周琴反锁了卧室的门,岳风又是失望,又是好笑。
不愧是刑侦队队长,关键时候,还是很警觉的嘛。
嘀咕了一句,这时困意袭来,岳风打了个呵欠,就躺在沙发上,闭上了眼。
—
最近东海市很不平静,发生了很多大事。
最为轰动的,就是大风房地产公司,正式成立了。
没人知道大风房地产的老板是谁,大家只知道,这公司的老总不简单,和紫玉公司关系很密切。不仅如此,还和黑虎集团,雅诗化妆品公司的关系,都特别密切。
傻子都知道,这个大风房地产,绝对潜力非常大。
今天是大风房地产开业典礼,前面的广场上,挂满了气球,停满了各种豪车,今天公司开业,几乎请来了东海市所有的各界名流,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
毕竟这种新公司成立,谁都想来认识认识,俗话说得好,多一个朋友多条路。在上层社会,这句话绝对是真理。远远看去,来到这里的,都是西装革履,要么是名门世家,要么是混社会的,要么是做买卖的。
就连媒体都惊动了不少。
而仪式上,最令场瞩目的,当然是总经理赵璐了。
赵璐今天穿着一件酒红色长裙,妩媚性感,又不失端庄大气。
不得不说,美女在哪里都是焦点。不少人都有意无意的打量着赵璐的身材,而赵璐不仅漂亮,今天更是在众多商界名流之中,凭着机智的口才,和聪明的头脑,更是左右逢源,应对自如。
仪式开始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大风房地产公司就宣布,一连拿下了东海市周边几块不错的地,用于商业开发,投入资金达到几十亿!
一时间,媒体竞相报道,整个东海市都为之轰动。
刚成立,就以雷霆之势,得到了如此好的资源,这在东海市的房地产界,是绝无仅有的。
所以,大风房地产公司,短短不到半天的时间,就成为了东海市当地产界的龙头企业。
而总经理赵璐,也瞬间成为了风云人物。
东海卫视的记者,更是来采访赵璐,给她做了一个专访。
能拿下这么多资源,这个女人不简单啊。
几乎所有见过赵璐的人,心里都是这么想的。
但是又有谁知道,那几块地,都是岳风安排的。
不过没人知道,岳风是这家公司的老板。所有人都想巴结赵璐,一时之间,赵璐这个名字,在东海市彻底扬名。
不仅被奉为女神,还被奉为东海市第一女强人。很多世家公子,扬言要追求她。
“师弟,这魔气怎么和你令牌上的血迹指引同一个方向?难道这雇佣兵里还有人和魔族有关?”
听见小菲是如此猜测,王德是急忙澄清道:“绝无可能的,我们岐山雇佣团的人绝对不会有人会和魔族有关系,”
看着王德那紧张的模样,张凡和沈菲他们也是暗笑不已,说起来也是,当真以为谁都能像张凡一样啊,背后还是能有灵部和影门,甚至是皇室撑腰?张凡连忙笑道:“哎哎,王德兄不用如此紧张,小菲姐的意思也并不是说你们雇佣团和魔族有什么牵扯,我看很有可能是你们这次负责护送的东西有些古怪。”
“东西?古怪?什么东西也不可能和魔气有感应的,况且我们团长在之前就是和那雇主几次确认过那东西了,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团长不可能还让我们冒险护送的。”
沈菲用一种怀疑古怪的眼神看着王德,“你说的话当真?要知道如果私自护送魔族的东西,就有暗中和魔族有勾搭的嫌疑,一旦被证实的话,这事情的严重性,不用我告诉你了吧?”
“不!不会的!我们团长为人一向正直仁义,要不然也不会有我们一百号的兄弟愿意跟着他了,我坚信我们岐山雇佣团不会这种事情的!”
看着王德那坚定无比的脸色,张凡便是劝慰道:“好了好了,王德兄,我们也不是那个意思,依我看主要的可能还是那雇佣你们的人,动机不纯,如果用了什么方法瞒骗了你们团长也说不准不是吗?还是先找到你的师妹再说吧。”
张凡一行便是再度按照指引追踪了上百里,在一处突兀的断崖下边,终于是看到人影,不过那些个人影虽然人数不过,只有那么几个人,可是个个实力都是不俗,最少队长级别以上的。
张凡先是让影门的几十号人和王德暂时隐匿在树丛之中,而自己便是带着段天和沈菲方语四人假装路过的队伍,若无其事地走近了那些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的轻装白衣人面前,随着张凡他们靠近,那七八个人自然是发现了张凡他们的靠近。
“喂!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哟,几位前辈,别激动,别误会,”张凡一脸笑嘻嘻地赔笑着,“我们四人是为了执行任务,路过这里的而已,还请不要动手。”
为首的一人站了出来,虽然是斗笠遮面,但还是可以感觉得到,透过斗笠的那一层厚厚面纱,一股视线是在不断地打量着张凡几人,而从他身上此刻的气息来看,此刻至少是将级的实力。
“执行任务路过的?”那人显得很是不信,继而追问道,“你们是什么组织势力的,竟然会如此深入灵域外围执行任务?”
张凡从怀里拿出了紫雷灵部的辨识身份牌,直接丢给了那为首之人,“几位前辈,一看就知道你们都是实力高强之人,我们四人是紫雷灵部的收灵者,此次路过这里是为了完成手里的悬赏任务而已,无意冒犯几位的,还请不要误会。”
对面几人一同查看之下,便是确认了张凡的话所言不假,“大哥,的确是紫雷灵部的标识,看来他们的确是为了悬赏任务才来这里的。”
“倒霉,竟然在这里都能碰到灵都灵部的人,大哥怎么办?”
“大哥,不如我们一不做二不休………”
为首之人看上去是思虑了一番,“哎,我们这次是有任务在身的,不宜再平添事端,况且灵都的七大灵部收灵者,彼此都是有着通讯手段,还是暂时不理会他们好了。”
决定之下,那为首之人才是回应道:“既然四位是灵部之人,那就没有什么误会了,四位就请吧,我们无意和灵部有什么交集,四位自便就是了。”
“哈哈哈,多谢诸位的理解。”张凡佯装着路过的模样,借而仔细地观察了那几人的举动,看上去像是在急切地寻找着什么一样,而在加上在那几人之中,张凡也没有看到类似王德那样的服饰或者被拘禁的人在,便是大胆地问道,“额,诸位前辈,莫不是在寻找什么人吧?”
“嗯?关你们什么事!赶快走!如果你们多管闲事的话,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从那几人的反应来看,张凡便是知道自己猜对了,“别别别,各位,我们真的没别的意思,而是之前我们过来的时候刚好有看到一个受伤的女子急匆匆地跑过去了,似乎在躲避着什么,不知道是不是诸位找的?”
为首的男子闻言,便是急切地一把将张凡纠了起来,“小子,你这话说的可是真的?你当真看到了一个受伤的女子?她现在在哪里?!”
张凡指了指身后影门等人一直都是在暗中隐匿的树丛,“那个女子往哪个方向跑了,不过她受伤挺严重的,应该还跑不远。”
男子看了看张凡所指的的方向和地形,看上去的确是很适合隐匿之用,便是对身旁的几个男子说道:“走,我们去看看,那妮子被我们重创,应该跑不远,如果这小子敢骗我们,就让他和那妮子一起死好了!”
几个男子便是一起动身就要拉着张凡往树丛的方向飞去,而在他们动身的时候,张凡便是注意到了,在那几人之中,最后的一个男子手中便是拿着一个长条形的红色盒子,盒子花纹绚丽斑斓,看上去极为昂贵,张凡连忙传音给王德问道:“王德兄,那最后的男子手中所拿之物,是不是就是你们此次要护送的东西?”
王德虽然在树丛之中是远远一看,可是那盒子之上的一个纹饰却是他一下就认出来的根据,因为那纹饰就是岐山雇佣团的火狐标志,“是的,就是我们的东西,这些人就是袭击我们的人!”
得到王德的认定,张凡原本笑容满面的脸庞便是猛然冷酷了下来,对着不远处的段天传音道:“既然是他们了,那有劳段前辈你了。”
段天得令,便是二话不说,一掌先是将那揪着张凡衣领的男子的脖子给打断了,而后更是在其余的几个男子来不及反击的情况之下,以一种根本看不见移动痕迹的身法,先后将几个男子狠狠击毙于掌下。
“段前辈,留下一个活口!”
在张凡的要求之下,最后的那个拿着东西的男子才是在段天强劲的掌心之下保住了一命,但依旧是被段天以掌力,狠狠地轰碎了他的几个灵穴,灵穴一碎,灵力便废,此刻的他,也只能是口吐鲜血地瘫软在了地面之上,无法自控地流着哈喇子。
段天将其手中一直牢牢拽着的长形盒子提到了张凡的手上,而一旁隐匿的影门众人和王德也是相继赶来,“王德兄,看看这是不是你们的东西?”
“没错!这就是我们要护送的东西,”王德环视了一下周围,“想来这些人是因为师妹中途逃走了,才一直到现在都无法打开这九宫梅花锁,东西应该还完好无损地保存在里面。”。
“那就好。”张凡转而来到了那还趴在地上苟延残喘的男子面前,“喂,回答我,你们是不是影门的?”
男子听到男子的问话,一时之间也是显得惊讶非常,“你,你怎么会知道我,我们是影门的?!”
李落回过神来,苦笑一声道:“我果然是井底之蛙,以肤浅之学妄自揣测前辈高人的通天手段,不过是自欺欺人。”
“这么说你信了?”
“姑娘所说虽然惊世骇俗,但听上去确有几分道理,这位前辈能呼应天上星辰的绝学只怕早已失传了,请教这位前辈尊姓大名?”
“你问我?”
“姑娘对这艘船的来历知之甚详,该是知道这位前辈的出身来历吧。”
女子没有回答李落,反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李落洒然一笑,先舍而后取,如果自己再遮遮掩掩,于情于理都有些说不过去了,和声说道:“我看到了四幅壁画,不过这些画很快就消失了,墙壁上应该还有别的画,只不过我没有看到。”
“可否相告?”女子眼睛一亮,追问道。
“前两幅画着两座山,山顶有云顶天宫,没有注解,不知道是在哪里。”
“云顶天宫?”女子皱眉沉吟,自言自语道,“古怪,其他两幅呢?”
“还有一幅是宫殿,里面有人,似乎在争辩什么。”
女子脸上的疑惑之色一闪即逝,淡淡接道:“还有一幅是什么?”
“一张星图。”
“星图!?”女子低呼一声,眼中冷电流窜,冷冷盯着李落道,“什么星图?”
李落一愣,没想到女子会有这样激烈的反应,看来这幅星图大有蹊跷。
李落不愿妄做小人,直言回道:“看似是很多星图重合而成,上面有三十六个星点。”
“你可还记得是什么星图?”女子追问道,眼中闪过一丝热切,复又归于平静。
李落静静的看着白衣女子,缓缓说道:“你想从鬼船上得到什么?”
满船隐秘,李落猜不出鬼船之主到底在隐藏什么,耗费这样庞大的人力物力,背后一定会是一个惊天动地的秘密,而眼前女子善恶难辨,凡事还要小心为上。
念及此处,李落没有说起在书架暗处看到的四个字,却想知道女子心里有什么盘算。
白衣女子冷漠的看着李落,李落淡然回望,神情坦荡,似乎默认了星图一事。
“你当真记下星图了?”
“如果确如姑娘所言,星图有三十六数之多,三十六张星图叠而为一,这有多庞杂想必我不说姑娘也能猜出一二,再者我查看这幅星图的时间不足半刻,假若我说记下了,姑娘你信么?”
女子眼中杀机涌现,冷寒的盯着李落,像风暴来临前的宁静。
就在李落以为女子要出手之时,这名白衣女子突然散去了身上的杀气,转头看着别处,淡淡说道:“我要拿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至于是什么与你无关。还有这里看到的东西你最好不要说出去,免得惹来杀身之祸。”
李落淡淡一笑道:“鬼船横行沿海,乱民心社稷,是祸非福,自该大白于天下。”
女子冷漠说道:“你如果一定要说那就随你,不过这艘鬼船承载的岂是区区一个民心社稷?你当真无知。”
李落一滞,并没有因为女子的斥责而心怀不忿,女子神色幽冷,看上去并不像是危言耸听。
“时辰到了。”
“什么时辰?”李落愕然不解道。
“生死的时辰到了。”女子诡异一笑,让李落不禁心中一冷,握住鸣鸿刀的手暗暗紧了一分。
随着女子话语刚落,突然头顶一个瓷瓶掉落下来,砸碎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李落眼皮一跳,看了过去,从破碎的瓷瓶中流出一些液体,有些青黑颜色。紧接着发生的事让李落瞳孔微微一紧,只见船舱底板如冰雪放入沸水一般溶解开来,只怕要不了一时三刻,船底就会被瓷瓶中不知名的液体侵蚀殆尽。
李落暗呼了得,这一个瓷瓶就这么厉害,如果头顶的瓷瓶都掉落下来,恐怕这艘鬼船也撑不过几息光景。
李落的念头还没有落下去,突然,顶部这些瓷瓶似乎感受到了李落的心思,竟然轻轻晃动起来,看上去摇摇欲坠。李落骇然变色,倘若这些瓷瓶都破碎开来,船底裂开,海水倒灌入内,只怕会被沉船带入海底,气绝而亡。
李落心念电转,白衣女子早先有言上去的路已经不通了,与其自投罗网,不如另辟蹊径,相比其他或许破开船舱侧壁更容易逃生些。
鸣鸿刀红芒亮起,李落再无停留,就要破开鬼船船身侧壁,急迫之中不忘回头向白衣女子喝道:“随我出去。”
白衣女子淡淡一笑道:“我?随你送死么?”
李落眉头一皱,颇有些不耐烦,这个女子虚虚实实,言不由衷,猜不出她心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女子清冷说道:“我是为你好,这艘鬼船除了船底,其余船板和船身上都有隔层,隔层中的东西或许你也听说过。”
“是什么?”
“雷电石。”
“雷电石!?”李落连声轻咳,这个时候的心情不知道该是震惊或者该是恐惧,到最后竟然是无奈占了上风。雷电石,是五行炼金之中的秘药,只要一遇到水,不管是成滴的水还是空气中的水雾,只要沾染上一丁半点都会爆炸,而爆炸的威力远在纠声惊雷之类的火器之上,只不过因为人力难以掌控,所以很少用在军营之中,倒是有些皇宫贵族的陵墓中会用到此物,以求玉石俱焚的效用。
“竟然在船上放置雷电石,这,哎。”李落长叹一声,鬼船之主好大的胆量。
“很少有他做不到的事,所以我奉劝一句,若想寻死,自尽会是上策,只不过我倒不愿你死得这么早。”
“星图?”
女子淡淡一笑,道:“你死了,只怕我也活不长了。”说罢女子看了一眼头顶倒悬的瓷瓶,轻轻说道,“还有半刻,该走了。”
李落凝声说道:“如果接住这些瓷瓶是否就可以化解此劫?”
“时辰一到,你以为这些瓶子还需外力才能裂开么?”女子反问一句,顾不得再嘲讽李落,鬼魅的身法再现。
呼!
见岳风答应去晚宴,叶紫衣松了口气。
这时,岳风好奇问道:“还不知道你叫什么?为啥要女扮男装参加比赛?”
“我?”叶紫笑道:“我叫叶紫衣,来自黄海大陆的名剑山庄。参加这次比赛,我主要是想证明一下自己的才学,证明自己比男人强。”
说这些的时候,叶紫衣一脸的傲娇。
啥?
名剑山庄?
听到这话,岳风愣了下,心里暗暗震惊。
岳风虽然没去过黄海大陆,但九州互通了这么久,也早就听说过,黄海大陆有一个名剑山庄,是铸造兵器的世家。
没想到,今天竟然能碰到名剑山庄的人。
“你呢?”就在这时,叶紫衣忍不住开口询问:“你叫什么?”
岳风微微一笑:“我叫胡明月!”
胡明月?
叶紫衣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嘀咕了一句,好奇怪的名字,乍一听好似一个女人一样。
心想着,叶紫衣懒得废话,挥了挥手:“那就说好了,傍晚的时候,我们两个在总督军府大门口,不见不散!”
话音落下,叶紫衣转身离开。
看着她背影走远,岳风笑了笑,也快速返回客栈。
—
夜幕降临!
整个天启皇城,华灯初上。
皇城大街上,一片繁华热闹的景象,经过了白天的海选,不管是文比的参赛者,还是文比的人,都出来放松心情。
而在皇城一处府邸之内,更是热闹非凡!府邸大门口,写着岳府两个大字,旁边的牌匾上,更写着总督军。
正是岳辰的府邸!
来到天启大陆将近十年,岳辰从一个小小的副官,一步步往上爬,到如今身兼礼部尚书和总督军,权倾朝野,风光无限。
但岳辰野心勃勃,对如今的名利依旧不满足。
这次的比武招亲大会,九州大陆来了不少英豪和才子,岳辰就趁机举办了一场晚宴,宴请那些身份显贵的人,来扩展自己的人脉。
此时的岳府,张灯结彩,一片热闹的气氛。就看到,很多身份非凡的参赛者,都被请来了!
此时的大厅门口,岳辰一身华丽绸缎长衫,浑身透着达官显贵的气质,站在那里,笑呵呵的迎接宾客。
旁边,陈芸一身红色长裙,彰显完美的曲线,几年过去,陈芸依旧妩媚迷人。
此时的岳辰,心里说不出的兴奋激动!
今晚这场宴会,只要自己搞好了关系,自己的人脉就从天启大陆,扩展到了其他大陆,以后自己在九州之内,都有朋友,想办点什么事情,还不是轻轻松松?
“老婆,等我和各个大陆打好了关系,找机会,咱们就风风光光的返回东海市。”此时,岳辰拉着陈芸的手,一脸自信的说着。
岳辰忘不了,当初自己惹众怒,被地圆大陆各个宗门追击。
而现在,自己已经是高高在上的一品大员,背后有天启皇室撑腰,到时候返回地圆大陆,看那些宗派敢把自己怎么样。
嗯!
陈芸点了点头,精致的脸上,充满了幸福的笑容。
当初自己和岳辰,好似丧家之犬,现在已经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正说着,一个下人兴奋的跑过来,对岳辰道:“大人,明教副教主,陆劫尘来了!”
说这些的时候,那下人语气颤抖,满脸崇拜!连明教副教主都来捧场,岳辰大人面子真大啊!
“快…”
岳辰精神一震,很是欣喜:“快去迎接!”说着,就赶紧向着大门口走去、
陈芸赶忙跟上。
这一瞬间,岳辰夫妻俩,心里都是无比的高兴。
哈哈….
陆劫尘在天启大陆的江湖中,可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他能接受自己的邀请,可算是给足了面子!
到了大门口,就看到陆劫尘,在岳无涯的陪伴下,缓缓而来。
“哎呀!”
岳辰大喜,快步迎上去,语气无比的恭维和兴奋:“陆教主光临寒舍,我岳府真是蓬荜生辉啊…”
“岳大人真是客气了!”陆劫尘满脸笑容,向着岳辰拱了拱手:“岳大人深受陛下恩宠,身居高位,却礼贤下士,邀请我一个江湖中人,我陆某人才是荣幸之至啊。”
陆劫尘生性高傲,换做以前,根本不会把岳辰放在眼里。
但这些年经历了这么多,陆劫尘早已磨砺了不少棱角,如今见到谁,陆劫尘都笑脸相迎。更重要的,陆劫尘来参加无比招亲大会,对天启皇帝身边的这个红人,自然要搞好关系。
“哈哈…好,好,陆教主快请进,宴会马上开始。”陆劫尘的话,让岳辰心里飘飘然,脸上都笑开了花。
陆劫尘微微一笑,走进大厅!
哗!
霎时间,大厅中的宾客,都是一片哗然。
“陆教主都来了,这岳大人果然厉害。”
“是啊…”
“这还用说,岳大人深受陛下重用,即便是陆教主也要给点面子…”
听到议论声不断传来,岳辰满脸笑容,内心的优越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连陆劫尘都成了自己的朋友,以后谁还敢小看自己?
此时此刻。岳府外面。
岳风通过询问路人,终于找到了这里。
远远的就看到,叶紫衣站在那里。
“抱歉,让你久等了吧!”到了跟前,岳风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尼玛,这岳府也太难找了。
说这些的时候,岳风禁不住打量着叶紫衣!
叶紫衣特意换了一身衣服,虽然依旧是书生打扮,但说不出的潇洒倜傥。
反观岳风,依旧是参加比赛的那身衣服,很普通的那种,丢在人群里就很难找到。
叶紫衣笑了笑:“我也是刚到!”
说着,叶紫衣看了下岳风的装扮,暗暗皱眉。这人也太随意了,参加总督军的晚宴,就不知道打扮一下?
这时候,门口的守卫检查了叶紫衣的请帖,就直接放他们进去了。
“名剑山庄,叶公子到。”
一声呼喊,岳辰和陈芸赶紧迎了上来。
到了跟前,岳辰冲着叶紫衣笑道:“哈哈,叶公子能来,我岳某真是荣幸之至啊。快请进…”
说真的,岳辰和叶紫衣不熟,但名剑山庄的名号,却是久闻大名。并且,岳辰没看出叶紫衣的女儿家身份。要知道,名剑山庄的庄主,有好几个公子和女儿,谁会想到一个大小姐女扮男装呢。
招呼的同时,岳辰看都没看岳风一眼。
不得不说,岳风打扮太随意了,在岳辰的眼里,认为是叶紫衣的跟班。
叶紫衣微微一笑,和岳辰打了招呼。
岳风则是愣在了那里。
尼玛!
竟然是他们夫妇俩。岳风看了一眼岳辰,随即目光盯着陈芸上下打量。这么多年没见,嫂子陈芸依旧性感迷人啊。
天良最近觉得自己的哥哥真是越来越奇怪了,以前不管心里想什么都会告诉他的,可是最近,他老是发呆,想什么也不说出来,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到底是为了什么,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事,惹哥哥生气了。
这会儿他一问,杨氏叹了口气,“你们兄弟二人每日都在一起,你都不知道你哥在想什么,我能知道吗?管他的呢,一会儿回来了你再好好问他,要是你哥告诉你了,记得来告诉我。”
“你哥现在大了,他自己有自己的心思,我和你爹去问,他更是不会说,只有你才能套点儿话出来,明白了吗?”
天良点了点头,“那好吧。”
天扬跑到顾平章家里去真不是找麻烦的,他就是想去找顾天阔,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觉得思其喜欢顾天阔,他就该学学,正好去看看顾天阔是什么样子。
到了院子里,众人看到了他都吓了一跳,王氏板起脸说,“你来这里做什么?”
天扬指了指天阔的房门,“我有些书本上的问题不懂,想来问问天阔哥,我现在就去问他,一会儿我就走。”
也不等大家同意,他转身就去了天阔房里,也不敲门,直接就进去了。
天阔刚刚翻开书本准备看,见他来了,也愣了神,“天扬,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天扬说道,“我告诉你吧,我也喜欢林家那个思其,别看她现在一门心思扑在你身上,可我有把握,她以后会喜欢我的,我可告诉你,我不会让你把她抢走了。”
天阔不是个容易动气的人,要是人家随便说两句他就生气,那还有完没完了?
不过关于思其的问题他是真的不能忍,就算知道他和思其两情相悦,但听到旁人这么说还是会不高兴。
这会儿天扬直接找上门来了,这是挑衅吗?
他也没客气,直接说道,“其妹不会喜欢你的,你死心吧,你不要去招惹她,要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天扬哼哼了声,“你对我不客气,你凭什么对我不客气,你们二人现在又没有定亲,什么关系都没有,凭什么我不能喜欢她,我就要喜欢她,我爷爷奶奶说了,今年就要给我说亲,还打算去林家提亲呢。”
“说不定林家就答应了呢,到时候把思其许配给我,你就没法娶她了,你又不是顾家子孙,你哪里比得上我?你就等着看吧,最后肯定是我赢。”
天阔怒气冲冲的瞪着他,站起身来,走到了他面前,天扬有些怕,往后退了几步。
天阔是有身手的,要真是把他惹急了,抬手给他两拳,那可真是够他受的。
他转身要走,天阔却没打算放过他,直接把门给关上了,“刚刚的话你再说一次。”
天扬支支吾吾的,“我,我,再说一次就再说一次,我说了,我也喜欢林家的思其,我要娶她为妻,我爷爷奶奶已经打算去提亲了,我就不信争不过你,你等着看吧。”
天阔并不觉得自己会输给他,可是这会儿听到这样的话,还是会觉得不舒服,“我再说一次,你不要惦记其妹,要不然我对你不客气,现在给我滚出去,这是我家,以后不许你来。”
天扬怒了,“什么你家,你都不是顾家的人,你该离开顾家才是。”
天阔没生气,直接说道,“那你让你爷爷把我赶出顾家啊,他不是一直都想这样吗?既然如此,你就回去告诉他。”
天扬的胆子也仅限于此了,他就是想过来看看顾天阔,顺便告诉他自己也惦记思其,不会输给他,真把天阔惹生气了,他的胆子就小了,这会儿不敢久留,念叨了几句转身就走了。
王氏等人都没弄明白他到底过来做什么,就这么一会儿立马就走了,见天阔怒气冲冲的站在门口,朱氏赶忙问他,“天阔,刚刚他过来做什么的?”
那些话天阔怎么好说,摇了摇头,“也没什么,就是突然发疯了,跑过来找我麻烦,我把他给骂回去了,以后不让他进来。”
说完之后就把门给关上了,自己得静一静。
顾泽顺等到了自己的儿子出来,赶紧把他拉回了家,小声的教训了一顿,“以后可不许再跑过去,要让你爷爷知道了非得气出病来不可,这事儿不许在家里提,知道了吗?”
天扬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顾泽顺又问他,“你刚刚过去到底是做什么?跟你二爷爷家里的人有什么好说的?”
天扬看了他一眼,“爹,我跟你也没什么好说的,这是我自己的事,我先回屋了。”
说完之后,他转身就回了自己屋里,顾泽顺气得够呛,这儿子生来不是孝敬他的,而是来气他的,他自己也气呼呼的往房里去了。
杨氏一个劲儿地追问他,被问得烦了,又跟杨氏吵了一架,夫妻俩又怕吵到了上房老两口,还得压着声音吵架,真是有火都发不出来。
天良还记得杨氏的嘱咐,等天扬回去了之后,他就缠着他问刚刚做什么去了,可谁知道天扬就是不肯告诉他。
天良愣了,“哥,你以前什么都要告诉我的,现在怎么不说了?”
天扬笑了笑,“这些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你现在还小呢,等你长大一些自己就懂了,行了,这事儿你别问,跟你也没关系,不用你来管。”
天良更是好奇了,到底是什么事,跟他没关系,他哥却很上心,还不能告诉他。
不过不管他怎么问,天扬就是不肯说。
到了晚上,大家又陆陆续续的到林家去吃酒席,天阔也过去了,不过他闷闷不乐的。
思其一眼就看出来了,看他那样,肯定是要安慰安慰,天阔却难于启齿。
思其更是想知道了,“到底有什么事,还不能告诉我,你跟我有秘密不成?”
天阔赶忙说道,“怎么会呢?这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就是我一个人生气罢了,要是说出来你也跟着生气。”
思其笑笑,“没什么大不了的,今日是我小姑姑的大日子,有什么事你随便说,我不生气就是了。”
天阔不确定的问她,“当真如此?”
思其点头,“当然了,赶紧说吧,还忙着呢。”
*** 走出报名的大殿,碧月面色愠色。她看向君九时变成了歉意。她:“墨师弟你别生气。司徒师兄以前不是这样的,或许是他对你有什么误解。”
“妒忌我比他好看?”君九戏谑开,顿时逗乐了碧月。
但她看着君九,不出反驳的话来。君九是真的美!而且一点也不会叫人觉得她娘,只会觉得她好看上天!不会想到,君九是女扮男装来的。
碧月又:“你已经成功报名。接下来,等着兽赛开始就行了。这段时间,我会亲自教导你,告诉你学府这边的规矩,还有修炼的地方!”
君九:“好,有劳碧月师姐。”
君九并没有告诉碧月,司徒宇一看就是个伪君子。并且,司徒宇爱慕碧月,才会帮她赶走赵浒,转头又妒忌她这个白脸。
她没有的必要。这是别人的事,她没那么无趣去插手管。
虽然君九现在是男装,但她住的地方还是安排在了碧月隔壁。碧月在接到消息时,就装点了屋子。因为不知君九喜好,所以她装扮的比较素雅舒适,君九这么住进去刚好合适,不用改动。
两人相对坐下,碧月开:“墨师弟,首先你要知道,太皇府首座和太皇学府分为两个地方。前者是府主们居住的地方,只有亲传弟子,和厉云姝这样的身份才能进出。”
“而学府里,府主不在,权利最高的就是长老,随后管事。不过你是师父收的弟子,哪怕只是一个普通弟子,长老们也不会擅自管你的。你要是犯错,他们只会报告给师父,让师父罚你。”
君九点头。
碧月继续:“太皇学府中的弟子,平日都会在灵阵中修炼。你先好好休息,明日我就会带你去灵阵瞧瞧。”
“灵阵?聚灵阵么。”君九问。
碧月点头。她开:“是一座六级聚灵阵。灵气非常浓郁,越往阵法中间走,灵气越浓。据最里面,处处是灵眼。都够灵王境界的强者修炼了。不过进去修炼,是要花费灵石的。”
“进去一日就要交付十颗三级灵石。如果灵石不够了,可以去做任务赚取灵石。明日去灵阵时,会路过颁布任务的大殿,到时候我带你去瞧瞧。对了,你炼制丹药也可以赚取灵石。”
碧月告诉她,这里也是有拍卖会的。地址就在太皇府的四座城里,和赌石盛会挨着不远。
丹药,天材地宝都可以在此拍卖或买。灵石就是太皇府的货币,金银珠宝在这儿完不值钱!
停顿了一下,碧月眼底闪过排斥。她:“参加兽赛得到的积分,也可以换成灵石。”
“怎么换?”
“一分能换一百颗三级灵石。”
君九冷冷眯眸,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她开语气冰冷,“这是在鼓励杀伐。”
杀一人或者杀一兽就能得到一百颗三级灵石。这可以进六级灵阵中修炼十天了!人命在这儿,竟是如此的不值钱。像是货物一样被人屠杀,拿去换成灵石。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残酷现实,君九却没有觉得残忍无人性。
弱肉强食的世界,这算什么?
当她知道这个世界十分辽阔广袤,下三重只是最低级的位面。往上有中三重,有上三重。就知道,越往上走,只会更残忍更血腥无情。这些她早就做好准备了。
看到君九如此平静的神色,碧月不禁有些羞愧。她比君九年长五岁,却还不如君九一个姑娘。
嘴角动了动,碧月又带着笑容对君九介绍学府。用自己的言语,让君九尽快了解太皇府!这个屹立下三重的巨无霸,真正的苍穹霸主!也是通往中三重世界唯一的路。
……
接下来几日,碧月亲自带着君九认识太皇府。
不过他们脚程很快,就花了一日四处逛逛。之后都进入灵阵中修炼。
碧月原本还想为君九出灵石的,结果看到君九拿出一堆闪瞎眼的灵石,其中更有五级灵石!碧月惊呆了,好奇追问君九:“所以传言那日你在赌石盛会上都是真的了?”
“对。”
“好厉害。以后若赌石,能带我去吗?”碧月微笑看着君九。
等君九点头,碧月笑出声。好像还没去赌石,她就已经赚到了一样!
和碧月相处,是轻松惬意的。但这样悠闲的日子,短的让人有种还没舒服几天,就没了。厉云姝匆匆赶来,给君九带来一个极其糟糕的消息。
喘的连喝了两水才缓过来。厉云姝严肃盯着君九:“糟糕了。独孤清抓不到你,居然将你师兄他们抓来了!”
“你什么?”君九眸光一沉,杀意闪过。
厉云姝:“我是亲眼看到的!来了四个人,其中一个叫卿羽的是你师兄对吧?我让人去打探了,独孤清要让你师兄他们参加兽赛。以此来逼迫你露面。”
君九皱眉不语。
碧月却想到了什么,她心脏砰砰跳,脸色有些发白。她心翼翼问:“除了卿羽,还有谁?厉大姐你知道吗。”
“嗯。部打听清楚了,君九的师兄卿羽。然后太初牧景元,紫霄傅临湛和傅临霜。”
嘶!
碧月拽紧拳头。她脸色苍白的看向君九,开:“让他们参加兽赛,是送死。”
君九目光沉了沉,还是没开。她猜得到独孤清的阴谋!独孤清根本用不着做什么,只需要让卿羽他们参加兽赛。往年兽赛只有太皇府弟子能参加,今时多了四个外来的人,这个消息自然会传遍太皇府。
只要她还在太皇府,就会知道这个消息。知道独孤清在下战书,激她现身。
君九抬眸,目光冰冷看向厉云姝。“你知道我师兄他们住在哪儿吗?”
“知道。你要做什么?不会是要去找他们吧。这可不行!太皇府首座因为园林阵法被人破坏毁灭的事,重兵把守。还有独孤清在等你,你去会被抓住的!”厉云姝皱眉不赞同。
君九勾唇,冷笑摇摇头。“放心吧。我不去,只是传个消息进去。”她抬头,目光穿过窗落在一只麻雀身上……***
书接上文,上回书说到木山巙接到妻子的传信,带着十数个锁龙人趁夜赶来。而在总坛鏖战的木青冥,设计让诃梨帝母渐渐体力不支时,对其打出了几枚亢木钉。引出来山洞中火跃水啸,中了亢木钉的诃梨帝母根本无法提气,形同常人。木青冥正欲施展封印术时,李瑾忽地持鬼瓶而来,将重伤的诃梨帝母收回瓶中,化为一道青烟遁逃。锁龙人们正欲追赶,却被长生道大姐拦住了去路。
夜色生辰,空中星光也黯淡,天地间陷入了黑暗的寂静之中。
在草海边的林府中,那灯火通明的东厢房里,赵良正用枪直指着那个已然苏醒,就被五花大绑的假的林万金,怒声质问道:“快说,你们还有什么据点!”。
此时林府里的人都被铁桦施术唤醒;而带着满心狐疑,在仆人们的拥簇下来到东厢房中的林世轩一见到被扯下了人皮面具,露出了自己儿子随从老徐的脸来的假林万金,登时惊愕得不能说话,窒息感也随之而来。
半晌后,眼中惊疑更盛的他才颤声问到:“这,这,这怎么回事?”。接着顿了顿声的林世轩,抬起了颤抖不停的手指着眼前这个不敢直视自己的老徐,继而另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巍巍颤颤地道:“你不是暴毙了吗?”。
这老徐是林万金的贴身仆人,原来是一个彩门里的门徒。但清末时兵荒马乱的,彩门中多数戏班子都是四处走着,边走边卖彩立子(江湖里的行话,意思就是变戏法。),这老徐就是那时候和戏班子走散了的。
从此流落街头乞讨为生,正好被自己老仆人刚刚去世的林万金撞见,于是就好心收留了老徐,让他做了自己的贴身仆人,平时就是伺候一下林万金的生活,没事时给林少爷变变戏法解解闷;一年后林万金又给他在云南的个旧县里置办了一个家。
可据林世轩所知的是,此人在半年前就暴毙了的;当时林家感念其忠心,于是大手一挥,毫不犹豫地拿出了五十个大洋,让老徐的家人风风光光地给他办了一场葬礼的。
封棺下葬之日,林世轩是带着三分目的七成诚意,亲自到场了的;这点就连个旧县中的林家伙计和矿工们,都是亲眼见到了的,也因此让林世轩在矿工和伙计里更得民心。至今林世轩依旧清晰的记得,当日他却是见到了老徐就躺在棺材里的。
“那是用彩门秘药做出来的假死。”站在门边的铁桦,悠哉悠哉地吸了一口烟,随之从嘴里缓缓吐出一连串的烟圈后,不紧不慢地说到:“若不是假死,怎么能骗过你们,再剥下你儿子的脸皮给自己贴上后,假扮成你儿子。我想,为了扮成你儿子他还特意学了你儿子的声音吧。”。
语毕,铁桦犀利的目光直朝着老徐那张红一阵白一阵的脸上扫去。
粗喘着的林世轩双目瞪得更大了许多,诧异中身子一阵抽搐便昏死了过去;幸得仆人们一阵手忙脚乱的掐人中,半晌后老爷子才悠悠转醒。
“说,你们的据点还有真的林少爷,被你们藏在哪里去了!”老徐一直沉默不语,再加上林世轩的昏死,这令还不知道林万金已死,尚存救人心切的赵良连最后一丝耐心都没了,毫不犹豫的举起手枪,用枪柄往他头上猛然砸去。
顿时打得这个老徐头上剧痛,眼前一阵金星直冒。
“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就在此时,你们的总坛已经被我们的人攻破。”见他还在不知死活的负隅顽抗,铁桦索性装模作样的唉叹一声后,又苦口婆心地劝说道:“为一个已经灭亡的邪教殉葬,你觉得值得吗?”。
说话间,他一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对方。
逼供诱供也是锁龙人的拿手好戏;千百年来,这世间从来不缺乏不愿意坦白从宽的邪人妖魔,要是不会点逼供诱供的手段,锁龙人还怎么追杀邪魔?
见他脸上坚毅随之淡了几分,铁桦又趁热打铁:“想想你的家人吧,要是他们知道你为一个都灭亡了的邪教去殉葬,那得多伤心啊。”。
老徐皱了皱眉,面色凝重的他随之沉思了起来。又过了半晌后,他举目看向铁桦,见对方脸色认真严肃,才信了他的话,于是缓缓开口道:“我知道的据点有十处,第一个是在金马碧鸡坊附近,曾经玉器大商人陈老爷的府中。”。
铁桦心不在焉地给烟杆塞上烟丝,实则已经用意念传音给妙乐和妙雨说着地址。
而让他们来抓这个假的林万金,趁机审问出长生道在昆明城中的据点,也是木青冥的计划之一。
木青冥讲究不动则也,一动就要给这个致命性的打击的原则,务求让其元气大伤,最好能让这个邪教灭亡。所以他一直装作对假的林万金漠不关心,双眼只盯着林万银。
为的就是最后能活捉这个教徒。
半晌后,老徐把自己认得的据点统统说完后,铁桦也把这些据点的具体位置,用意念传音告知了妙雨他们,又对那老徐问道:“你是哪个堂的弟子?”。
老徐倒吸一口冷气,再次用诧异的目光看向铁桦。长生道以堂为编制,这是只有教徒们才知道的事。
“我知道的还很多,所以我劝你最好从实招来,这也我也好为你给赵探长求情。”铁桦摆出漫不经心,悠哉悠哉地装着烟丝的样子,嘴里继而不缓不急地说到。
“我是五堂的弟子,隶属于五堂主温疾的手下。”老徐见事已至此,再隐瞒也没什么意思了,索性盘托出:“五堂在昆明的据点,就在之前我说的金马碧鸡坊那边,之前的玉器大商陈老爷家里。”。
“除了五堂主,还见过其他高层吗?”问着此话,铁桦又打量一眼老徐,补充说道:“比如你们大姐?”。
“这位爷,你应该知道我们长生道是有着森严规矩的,这堂中弟子无论阶位高低都是只能见到堂主的。”老徐见铁桦微微颌首,顿了一顿后又道:“大姐在教中一直是很神秘的,按我们的规矩,只有总坛的八个堂主和总坛中一堂的弟兄们可以见她。”。
见他神色自然,眼神也并无躲闪,铁桦自知对方没有撒谎。本想从中问出这个神秘大姐的身份,现在看来是行不通了。
于是铁桦又是一点头后,给赵良递了个眼色,示意他可以把这个人押走了
凤鸣山中,长生道的总坛里火跃水啸,电闪雷鸣耀目之极。长生道的教徒们早已作鸟兽散,在第一时间跑得没影了。
稍慢几步的教徒,都都落得个在狐火下皮焦肉融的下场。
洞壁上闪烁着禁制符篆的红芒,使得各类异术巨大的破坏力量笼罩其中,不至于向着山洞外外泻出去。
妙天和墨寒并肩作战,皆是以一敌二;墨寒要同时对方长生道大姐和那个苗女,而妙天则要与对墨寒的狐媚之术避而远之的苗人和李瑾鏖战。
双方各施神通,山洞中各色光芒暴涨闪烁。
渐渐的,长生道诸人还是落了下风。李瑾和苗人固然骁勇善战,但妙天也是久经沙场,一身追踪术可让他在两人面前转眼边凭空消失,随之又神鬼不觉地出现在两人身后,打得两人措手不及左支右绌。而与墨寒缠斗苗女双袖挥舞间,大批斑斓毒虫从她袖中涌出。瞬间沙沙的毛骨悚然的声音,充斥了这个山洞。
奈何毒虫再多,也敌不过狐火的灼烧。加上木罗氏已经传了锁龙人的炼炁口诀给墨寒,天地灵气亦能为她所用,狐火的杀伤力大有提升。不过片刻功夫,苗女苦心炼制的蛊虫就在时而分散,时而汇聚,时而又化为一只股后摇曳着三尾的狐妖的狐火中,化为了灰烬。
蛊女一阵心疼;这些蛊虫多数是她跋山涉水,从深山老林中阴寒聚会之处,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捕抓来的,却被墨寒一把狐火烧了干净。
而那长生道大姐似乎不在状态,每每施术都没有她与木青冥交手时那么的惊天地,泣鬼神,这令墨寒和妙天都心生狐疑。
凌飞在半空中的木青冥双目炯炯有神,紧盯着那七枚没入了诃梨帝母元神上,那七大黄金穴位中的木钉。
所谓的亢木钉,就是用一种叶状如樗而赤实的树木木髓,削成的木钉。此木带着辟邪绝鬼气的功效。
寻常恶鬼若是中了这样一枚木钉,必定魂飞魄散。奈何诃梨帝母是鬼神,木青冥的这七枚木钉不过是能让她无法调动浑身鬼气,形同常人罢了,却杀不死她。
而木青冥也没有过能杀死她的幻想。
看着她在亢木辟邪的功效下,浑身开始灼烧而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木青冥眼中寒芒不减反增,同时双手横在胸前,左手伸开向上。而右手食指和中指,以及无名指弯曲,而大指和小指伸开,置于左手掌跟部,结出了一个锁龙人的降鬼扇印,准备施术封印这个鬼神的元神!
就在此时,见势不妙的李瑾对着妙天打出一拳,趁着对方躲避时猛然收拳,同时一个闪身来到了鬼瓶边上,信手一招,鬼瓶随之飞入他的手中。
他把鬼瓶瓶口对准了空中,已然痛苦得五官扭曲的诃梨帝母,口中轻颂咒语,顿时鬼瓶中阴风涌动,鬼气翻涌,诃梨帝母瞬间被吸入其中。
忽如其来的意外让木青冥顿时惊怒交集,满含杀意的目光直扑李瑾而来。
李瑾在慌乱中取下了自己手腕上的乌木鬼珠手串,紧握手中,将其一把捏成齑粉时足尖点地,朝着山洞后方的暗道边飞掠而去。
木青冥右手一翻,袖中紫电奔雷乍现,直扑李瑾而去;但却还是晚了一步。
雷电打在地上激扬起道道碎石尘埃时,李瑾已落在了暗道前,他将手中木粉一股脑地撒入瓶中后,提着鬼瓶就飞奔入暗道,转眼已不见踪影。
其他三个邪人赶忙闪身到暗道前,堵住了木青冥他们的去路。
诃梨帝母下场会如何?长生道会不会灭亡?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苏启摸不准石剑下的金甲人是死是生,因此完不敢妄动。
两人围着断山转了一会,发现倾倒的山峰下有一片已被压得粉碎的宫殿,通体都是天眼族最爱的金色,从残破的柱子间依稀还可看到这宫殿昔日的繁华与壮丽。
“这里可能曾是天眼族的一个圣地。”於菟在废墟间捡起了一块小小的瓦片,琉璃般透明的瓦片依然晶莹,入手则是温暖的滑润。
苏启点点头,他在大庭氏的那位大帝身后曾瞥见了一眼完好时的宫殿,辉煌壮丽,有神光从天空坠落,与宫殿相连,那悬在宫殿上方的金色巨眼更是威势无边。
“那位半帝最终去了哪?”於菟问道。
“不清楚,应该是去了这个世界的更深处。”苏启回想着,那位大帝曾对他挥手告别,想必是要去继续战斗。
“另一条古路吗?”於菟若有所思,“这里没有穷方部的踪迹,他们应该也是在另一条古路上。”
“我们过去看看吧。”
苏启两人离开这片山峦,那条分岔的古路在山脚下延伸向远处的平原。
一路上,苏启和於菟见到了更多的废墟,从村子到更大些的城镇,从最初只有天眼族的尸体,到后来开始见到战死的蛮族战士,战争的味道越来越浓重。
在一座毁掉的城池下,苏启和於菟终于见到了他们所见过的最惨烈的景象。
尸体堆积成山,流淌出的鲜血将大地浸染成暗红色,有些仍插在地上的旗帜还在迎风招展,穷方战士和天眼族的尸体混杂在一起,断掉的枪戈也随处可见,这不再是一边倒的屠杀,而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厮杀。
走入战场时,苏启仍能感受到那缭绕在此地的杀意,这是两族战士绵延无数年仍未化解的仇恨。
“穷方部……在这丢了大多数战士的命啊。”於菟叹了口气,脚边这密密麻麻的尸体让他也有些感慨了。
“这座城不一般……”苏启看着战场对面那座金色的城池,虽已半毁,但它仍有着一股震慑人心的气息,一眼看去,就仿佛被它抓住了心脏,令人心悸。
城门上的牌匾已经半碎,仅仅能看到“第七”两个字,城门也碎成数截,一小半仍挂在城墙上,凭空增了几分凄凉。
於菟看着城池,蹙起眉头,“这座城,好像是座帝城……”
苏启愕然,“天眼族也修建帝城?”
“也许他们不是这个叫法,但这种气息,确实和帝城是一个级别的,必然曾有大帝祭炼了这座城!”
“击破帝城……是大庭氏的那位大帝吗?”
於菟点点头,“很有可能!”
“先进城看看!”
苏启二人走入城中,城内的房屋也大多损毁,入城没多久就见到一个巨大的深坑,裂痕从深坑边缘延伸出去,几乎覆盖了大半个城池,苏启两人飞起来,立即就发现,这是一个手掌印。
“有人凌空一掌,拍碎了这座城啊……”苏启有些震撼,这种实力,太过可怕了。
“怕是没那么简单,帝城可是能抗住大帝攻击的。”於菟指着城中,那里有座奇怪的塔台,“那里有东西!”
两人飞过去,却见九根黑色的盘龙柱立在城中心,龙头在柱顶探出,嘴大张着,内里各有一个圆球形的玉石。
盘龙柱的后面就是那个高高耸起的九层塔台,是用黑色的石头垒砌,塔台顶上竖立着七杆大旗,摆成弧形,旗面上各自绣着日月星辰,山川河流。
“这……这是九龙塔葬!”
於菟有些惊讶,他猛然飞起,落在那九根盘龙柱前,却在外侧徘徊不决,不敢擅自进入。
“九龙塔葬?”苏启看向对面那座庞大的塔台,它牢牢占据了城中心的位置,几乎有四分之一个城池大小。
“这可是蛮族最顶级的葬礼!非一族之王不可葬,非有功者不可葬,非战死者不可葬!”於菟似是有些心急,他不住地打量着那九根盘龙柱,快速说道,“九龙塔素来只葬蛮族的大人物!而且里面会有真正的宝物!”
於菟又数着塔台顶上的旗帜,”一、二、三……六、七……七根大旗,这代表里面葬的是位半帝!”
“一族之王?半帝?”苏启重复了一遍,随后惊道,“难不成这里葬的是穷方部的那位半帝?”
於菟凑近了九根盘龙柱,却仍不敢伸手触摸,柱子上盘旋着的龙栩栩如生,鳞片上有着细细的纹饰。
於菟看了很久,才缓缓说道,“看样子确实是穷方部的,这的确是他们的纹饰。”
“连半帝也战死了吗?”苏启突然有些悲伤,修行到绝巅又如何?依然会战死他乡。
“也许这就是蛮族再无穷方部名号的原因……”於菟叹息着,“半帝,大帝,这都是这些顶尖大族的真正根基,一旦他们倒了,衰落乃至灭亡也就随之而来。”
“真是残酷啊。”
“修士的世界本就如此,你死我活,胜者为王。”於菟指指九龙塔,“至少这位半帝还能留下一座墓葬,又有多少修士是死无葬身之地?”
於菟抓着脑袋,有些愁眉苦脸,“这里面绝对有真正的好东西,指不定还有半帝传承!但他乃乃的,这九根盘龙柱我又不敢乱闯,一个不小心,非化成飞灰不可。”
“这是阵法?”
苏启睁开灵眼,在这九根盘龙柱上见到了极为繁复的阵纹,与那九层塔台连在一起。
“不止,这九根盘龙柱里多半留着蛮族其他的镇杀手段。”
苏启走近,站在九根盘龙柱前,正想说些什么,那九颗龙头却齐齐扭转了脑袋,紧紧盯着苏启。
苏启顿时倒退一步,紧紧抓住了八荒剑,眼前这些龙头着实怪异,由石头雕成的眼睛此刻竟散发着淡淡的灵光,龙嘴中的球形玉石也滚动起来,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九层塔台上,七根大旗飞速地变换着方位,由弧形变成一字排开,从左至右,分别是日、月、星辰、山峰、河流、树木、花草。
这是昔日蛮族曾崇拜过的七种神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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